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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尋常的雕刻家

作者:[日]江戶川亂步 著 發布時間:2023-06-12 17:22:57 字數:4752
  那個石膏像被送到了I警察局。法醫開始驗尸。當然,石膏像是證據,被拍照留存,剝落石膏像后,出現了一具年輕女子的尸首。和大家推斷的并無出入,這女子大概二十二三歲,年輕漂亮。

  當然,這漂亮是不包括面容的,因為剝落了石膏后,尸體的面孔早就面目全非了。

  這肯定就是行兇殺人案了。圍觀的人們早就對此推測過,的確如此。這起殺人案,罪犯罪大惡極、無法寬恕。無論是I警察局,還是警視廳,都從未遇到手段這樣殘忍的罪犯。

  尸體早就面目全非,也沒有什么顯著的特點,因此很難斷定死去的是什么人。這點警察十分清楚。還有,那輛汽車的司機至今毫無音信,簡直人間蒸發了一般。幸好汽車牌照完好無損,在現場就可以看到。因此,可以順藤摸瓜,根據車牌找到車主。假如這輛汽車不是私家車,那么拜托司機搬運石膏像的人,很可能就是兇犯。

  很快,車主就被調查了出來,原來這是柴田汽車租賃公司的車。警察到這家公司進行調查發現,司機因為怕禍及自己早就逃跑了,暫時沒有音信。拜托司機搬運石膏像的人也很順利地被找到,還真是個雕刻家,叫錦貫創人,住在S街,那里也屬于I警察局管轄的范圍。

  警察向柴田公司的老板了解了這個雕刻家的個人資料。原來他是個單身漢,三十五六歲,又高又瘦,留著一頭長發。平時他就自己住在雕刻室里,幾乎是孑然一身,很少與人交往,感覺就是一個性格非常古怪的人。他雖然從事雕刻,但是并沒有加入什么美術團體,真是一個頗有個性的人物。

  他的雕刻室所在的位置與發生雕像案的地點離得很近,因此,假如真是他犯了案,消息早就不脛而走,他應該早就逃跑了。不過不管如何,前去打探一下總沒壞處。因此,一個負責刑事案件的警察就去了S街。

  雕刻室所處的位置比較偏僻,周圍的樹木構成了天然的圍欄,雖然有院門,但是并沒有上鎖。從院門進去,馬上就能看到雕刻室的門,因為長期的風吹日曬,門上的油漆已經剝落了。使勁兒擰一擰門的把手,卻紋絲不動,只是發出“咔咔咔”的聲音,原來被主人給鎖上了。

  招呼了幾聲后,見沒什么反應,刑警只好繞到屋子的一側,透過玻璃窗向里張望。只見屋子的角落里放著三四個雕像,有男有女,一邊上有一個陳舊的盔甲柜。靠墻立著一副盔甲,黑乎乎的,骯臟不堪。一個石膏做成的人頭被丟在地上,還有胳膊啊、腿啊,就那么雜亂地堆在地上。那個臺子上還堆著一些濕乎乎的土樣的東西。這么一看,還真是雕刻室該有的模樣。靠著另一個墻角,有一個大鐵桶,里面裝著滿滿的水。一個搪瓷壺被放在煤氣灶上。再環顧室內,還放著一張桌子,上面邋里邋遢的,素描冊子、罐頭瓶和茶杯等物,就那么亂糟糟地扔在上面。乍一看,屋子里凌亂不堪,就跟鬼屋似的。

  有一個小屋和工作室連在一起,應該是創人的臥室吧?小屋的門敞開著,里面的被褥就那么胡亂地攤在那里,并沒有收拾。想必屋主此時應該外出了。透過雕刻室的窗戶,里面所有的一切都一覽無余,因此里面有沒有人一見分曉。

  刑警轉了轉,大致地打量了一番,便離開院子。碰巧鄰居家的女仆剛好經過,他就上前探問屋主創人的行蹤。女仆的眉頭慢慢地皺了起來,只丟下了一句:“誰知道他這種人會去哪里啊?”

  看來創人并不受鄰居們的喜歡,女仆的話里分明含著一種輕視。

  刑警不甘心,繼續走訪了幾戶,對于創人的去向,大家都表示搖頭。然而通過大家的言辭,刑警慢慢了解到,這個雕刻家實在是個性格古怪的家伙。

  I警察局刑事科的搜查股長[股長,日本職務名稱。—編者注]和司法主任,接到報案后,就帶領著一幫刑警匆忙趕來。他們對雕刻室進行了大致的搜查,然而并沒有發現什么有嫌疑之處。大家都推斷創人應該是得知消息后早就逃跑了。

  大家議論紛紛,最終一致認為,應該馬上向民眾公布嫌犯的體貌特征,并劃出搜捕范圍,派出平時和創人有來往的雕刻家一路協助,以便找到創人的行蹤。很快,刑警們分頭部署,都進入各自的工作狀態中。

  只是最先去調查創人的那個刑警,并不滿意上級給自己指派的任務。他叫園田,三十歲左右,年輕易沖動。

  他雖然有不滿,但是對領導還有著起碼的尊重,所以并沒有直接把自己的意見提出來。然而他內心深處一直有一個聲音:“真是百密一疏,雕刻室里難道不該派人盯著嗎?嫌犯是空手而逃的,應該會趁著天黑回到這里。不,那簡直是一定的,他怎么能不回來呢?沒有什么人能收留他,他也只能再次回來。今天,我就來個甕中捉鱉,守在這里。其實也不難對付,他不過是個蹩腳的雕刻家而已,有什么可怕的?幸好我今晚不用值班,那就來個守株待兔吧,如果事情進展順利,沒準兒我馬上就能升官了。我可不想和那些傻乎乎的同伴們分享功勞。”

  野心勃勃的園田這么思忖過后,就離開了警察局。他回家吃了晚飯后,脫下了警服,穿上了便裝,然后又到位于S街的雕刻室去。已經接近八點鐘了,那片地區很僻靜,即使是白天都幾乎不見人影,到了晚上就更是聲息全無了。抬頭望望天空,沒有一點星光,暗沉沉的,壓得人透不過氣來。

  園田在白天就打聽過,雕刻家創人最近經濟窘迫,連電費都支付不起了,晚上只能借助蠟燭照明。因此園田走到雕刻室附近,里外全是黑乎乎的一片。

  幸好白天就過來偵查過,因此即使是暗夜沉沉,園田刑警也能輕車熟路地推開雕刻室的窗戶,悄無聲息地進去。他打開手中的手電,四處晃了晃,沒發現有什么異常,沒有發現有人進來的痕跡。

  “就這樣吧,我今晚就來個守株待兔。藏哪里好呢?嗯,盔甲柜看來比較保險。對,我就待在那里邊,應該沒人能發現。我是不是太聰明了啊?哈哈,即使創人回到家中,他也不能點著蠟燭特意去照一照那盔甲柜吧?”

  這么一想,園田刑警心中就有了點小激動。

  他打開蓋子,里面空無一物,他輕輕一跳,就進到了柜中。這個柜子挺大的,園田的身材相對比較瘦小,因此完全能容納。當然,他不可能在柜中還挺著腰,必須彎著身軀。盡管如此,他還是自己動手把蓋子蓋好,不留縫隙,以免被人察覺。

  “嗯,這里面其實也不賴,起碼瞌睡了還能小睡一會兒,為了保持體力,我還是趕緊摸黑吃塊奶糖吧……”

  雖然糖的甜味在嘴里氤氳著,但園田并沒有放松警惕,他小心翼翼地把盔甲柜的蓋子掀開一點點,向黑暗中打量著。

  時間一長,他感覺身體被柜子禁錮得難受,因此就用手電筒照照手表,可是時間似乎凝滯了。

  他好不容易從八點熬到了九點,如同間隔了一天的感覺,接下來的一小時,更感覺漫長難挨。園田甚至開始懷疑自己蹲守是不是應該,因為他真的不敢確定自己能否支撐下去。

  十點剛過,狗在外面狂吠不止,從室外傳來腳步聲,并且越來越近,應該是有人進入了雕刻室。

  園田感覺自己的呼吸頓時急促起來。他按捺住心頭的慌亂,側耳傾聽。但腳步聲卻在雕刻室的門口戛然而止。片刻后,傳來“咔嗒、咔嗒”的聲音,仿佛有人正在打開屋門。

  “天哪!功夫不負有心人,我終于把創人等回來了!肯定是他,別人又沒有屋子的鑰匙。他十點就回來了,看來這家伙有點兒急不可耐了。嗯,我隨時準備與他交鋒。”

  園田都沒發覺自己的拳頭是何時緊緊握起來的。他從柜子的縫隙中,高度緊張地向門口望去。

  門并沒有被關嚴實,發出些細微的聲響,接著就有人踩著地板“嘎吱、嘎吱”地走過來。即使是在黑暗中,那身影也行進得十分迅速,這人對這屋子的布局顯得十分熟悉,應該就是屋主了。

  當走到正對著屋子的墻角時,他停了下來,頓時聲息全無,他打算干什么?過了片刻,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再接著,就是“哧”的一聲,他在劃火柴,繼而屋里冒出了紅光,原來蠟燭被點燃了。

  即使是在盔甲柜中,園田仍然能感覺到一個高大的身影正向這邊緩緩走來。他手里端著燭臺,頭發一直垂到肩頭,寬大的西服裹著瘦瘦的身體,顯得十分空闊,褲子已經看不出任何折線。這應該就是那個傳說中的雕刻家創人了。

  天哪,他的面貌怎么如此恐怖?或許是光線不太明亮的原因,但是他那張臉瘦得簡直沒了人形,顴骨高高凸起,臉瘦長得過分,整張臉上,只有一雙眼睛證明他是活物。那眼睛散著光,那是一種病態的、只有狂熱者才有的神采。他看起來完全就是一個癲狂者。

  “不必慌張!先弄清楚他要干什么再說。今天來這里不是要在這里睡覺的。等看清楚了他的意圖后,再抓捕他也不遲。”

  園田就這么自言自語著,眼睛卻絲毫不敢懈怠,緊緊盯著這人的一舉一動。只見這個人端著燭臺走到屋子中央,四處觀望著,有些神色不寧。最后他竟然用沙啞的嗓子自顧自地說起話來:“咦?難道有人進來了?真是膽大包天!”

  這人邊說邊目光如鷹隼般地投射到盔甲柜這邊,園田嚇得一激靈,趕緊把脖子伸了進去。

  “難道他知道我在屋里,想詐我出來,所以才虛張聲勢?可是我藏在盔甲柜里,他是怎么發現的呢?不過無礙,即使他真的發現了我,我和他一對一單挑的話,我還是有信心的。就再堅持一下吧!”

  園田在心中如此思慮著。可就在此時,這個怪人走到墻角去了,并且打開抽屜,撥弄得什么東西咔咔作響。過了一陣兒,他才又緩緩逼向了盔甲柜。

  “不錯,真是個好主意。哈哈,我就要開始偉大的工作了,美妙絕倫的工作!真是爽快,爽快極了!哈哈。”

  這個人語無倫次地說了一通,然后竟然無法自控地狂笑起來。他笑的姿勢很異樣,甩著長發,把那張骨瘦如柴的臉轉向天花板,齜出兩排黃牙,只有舌頭像蛇一樣靈活地翻卷著,被紅色的燭光一照,簡直就如同一個張牙舞爪的小鬼。

  這個人怎么如此狂妄?他不知道自己罪大惡極嗎?還打算在這深更半夜里繼續什么偉大的雕刻創作嗎?他手里握著一把錘子,剛才應該把鑿子也放進口袋里了吧?難道他真的要進行什么雕刻嗎?

  這個人神情怪誕,行為又如此令人捉摸不透,園田無法猜測出他下一步要做什么。他只能盡可能地不弄出動靜來,繼續秘密地窺視著怪人的舉動。

  這個怪人左手舉著蠟燭,右手提著錘子,一臉猙獰地緩緩走了過來。距離盔甲柜只剩下五六步時,他的速度突然間加快,撲到了盔甲柜上,甚至還坐了上去。

  “哈哈,真是爽快,柜子里的王八蛋,你應該能聽到我的聲音吧?哈哈,你別以為我沒看見你掀開的那條縫兒,我又不糊涂。再說我的眼睛賽過貓眼,哦不,比豹子的眼睛還要明亮。這點黑算什么?我照樣看得和白天一樣清楚。

  “我說工作你沒聽懂是不是?你認為是怎樣工作啊?哈哈,用釘子和錘子來干活,就是代表我要活捉你。你還不明白?那我示范給你看。聽,我開始釘釘子了。”

  這個怪人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卻又絮絮叨叨的,他竟然真的在盔甲柜上釘起了長釘子。

  至此,園田才明白了這瘋子的意圖。他應該早就設想到自身所處的危險,沒想到麻痹大意了,著了這家伙的道。這個瘋子,誰能想到他一嘴胡話,整個人瘋瘋癲癲的,卻早就在黑暗中洞察了一切?不僅找到了園田的藏身之處,而且還神不知鬼不覺地爬到蓋子上。簡直就是老奸巨猾!園田還是嫩了點,不然也不會上了他的當。

  雖然深知雙方力量懸殊,但是園田還是鉚足了勁兒,想推開盔甲柜的蓋子。然而,不幸的是,他的身體一直是蜷縮的,根本用不上力。那個可惡的家伙雖然瘦得像個僵尸似的,卻把蓋子壓得死死的。無論怎么頂推,蓋子都沒有絲毫變化。釘子還在釘著,一顆、兩顆、三顆……很快,蓋子就被固定住了。

  園田恐慌了起來,單憑力氣是出不去的,他只能使出吃奶的勁兒,開始大吼大叫。他的手腳并用,在盔甲柜里“啪啪”地撞擊著,喉嚨里的嘶吼聲一刻也沒停下。

  然而,盔甲柜密封得太嚴實了,聲音雖然會飄出一點,然而卻不能傳到遠處去。園田真是悔不當初,早知道會遇到這種危險,他怎么著也得找個警察和自己做伴。現在自己只能聽天由命了。

  剛才一直在柜子里亂撲騰,加上又是喊又是叫的,園田已經精疲力竭,嗓子里似乎都要冒出火來。由于激憤過度,他感覺自己的脈搏也開始紊亂了,而且隨著時間慢慢地推移,呼吸變得越來越困難,應該是缺氧所致。這個盔甲柜應該是工匠精心打造的,密封性相當好,因此一旦蓋子被密封住,就根本沒有可供空氣流通的地方了。

  園田刑警被拘禁在這個密不透風的柜子中,慢慢變得絕望起來。他深知一旦氧氣耗盡,自己就會像那些從深海中被打上來的魚,只有翻白肚的份兒了。他只能張大嘴巴,“呼哧、呼哧”地急喘,感覺隨時都會走到死亡的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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