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洲黄色大片_欧美色播在线播放_免费久久精品视频_久久不射热爱视频精品

來自洞穴的火光

作者:李銘 發布時間:2023-06-12 18:26:37 字數:7761
  第一章 摩挲中國文明

  在四大文明古國中,埃及、巴比倫、印度由于種種原因,其古代文明早已隨著歲月的風塵灰飛煙滅、中斷衰竭了,唯有中華民族的數千年文明,如此博大而輝煌,雖命運多舛歷盡滄桑,迄今卻仍然生生不息,凸顯出極為堅韌的生命力和非凡的創造力。

  余秋雨先生認為文明的延續是生命化的,雖然有的時候乍一看上去只是無生命的木石遺存,但它們卻與一代代的生命都能建立呼應關系。翻開人類的歷史首頁,我們不難發現,洞穴是人類最初的搖籃,那里有我們祖先的白骨、初民的文化,它給了人類最初的溫馨和最原始的安全感;后來洞穴又演變成窯、窟,變成了我們的家,變成了眾多藝術家發揮藝術才能和抒發感情的地方。同時,人類的精神世界也透過幾千年的層層累聚,吐納了百代的獨特秉賦,逐步擺脫了原始的恐懼與困惑,有了自己特有的宗教信仰、故事傳說和節慶風俗。隨著人類生存能力的提高和意識形態的完善,原始的洞穴文明幾經演變,形成了今日的城市文明,這些都飽含了勞動人民智慧的結晶,成為人類文明進程的證據。

  從蒙昧到野蠻再到文明,這看上去似乎是一個老而又老的話題,但事實并非如此。當我們在中華文明史的長河中徜徉時,完全可以嗅到史河水里滲透出來的“失落”氣息。余秋雨先生告訴我們“蒙昧和野蠻不僅依然存在,而且時時滋生”。作為“飛天的后人”,我們在被莫高窟藝術傲視異邦古跡、吐納百代的獨特魅力所折服的同時,也要尋找那些失落在異邦的“文明碎片”,我們只有正視那場中國近代史上的悲劇,才能反思;儺文化,作為我國歷史上曾經盛行過的一種文化風俗、一種非物質文化遺產,呈現出中國古代社會文明的一個重要側面,反映了華夏民族驅邪納祥的祈望,也顯示出中國傳統象征文化的魅力;我們既要保存這種文化,也要塑造中華民族崇尚科學、進取發展的新形象;“比之于山川湖泊、大漠荒原,都市是非常脆弱的。”上海,一個歷史不算悠久的城市,在短短的時間里形成了獨具自身特色的“上海文明”,中國的城市從古至今,幾經沿革,發展到現代,依然面臨著前所未有的挑戰:中國的城市還沒有從根本上擺脫它天生的脆弱性,還有被消蝕的可能;如果我們的后代面對這些日益窘迫的問題仍然是“全然陌生的目光,那么它(中華文明)也就真正中斷了,成了最深刻意義上的‘廢墟’”。

  余秋雨先生用其藝術史家特有的眼光,和詩人般的語言在我們面前展現出中華文明史的偉大而獨特的本質特征,并上升到一種深邃高遠的思想境界,表現了其強烈的憂患意識。他不斷地啟發我們要對中華文明史進行反思,要以獨持的眼光來對待生活中的一切,去思考人生、歷史、世界,因為這里有太多的內涵等待我們去挖掘!


  來自洞穴的火光


  ◎別有天地非人間

  別有洞天,是中國人創造的一個成語。中國人重義輕利,較少癡想洞中財寶,更想以洞穴為門徑,走進一個棲息精神的天地。

  ——《白蓮洞》

  “洞穴”是一種特征很明顯的自然現象。漢語中的“洞穴”一詞包括“洞”和“穴”兩部分內容:“洞”的本義是指水疾流的狀態,是非生命的物理現象;而“穴”則是指生命生態系統中動物棲息的地方和人類的住宅房屋。

  早期的人類,如“北京人”、“山頂洞人”等都是居住在洞穴中的。《易經》中記載有:“上古穴居而野處,后世圣人易之以宮室”。這表明,我們的祖先,最初的居住方式為穴居。人類所居住的洞穴具有安全、舒適等優點,其空間特點和結構特征都代表了一種生態文明,反映了人類從動物本性到人類天性的發展。

  在漢語詞匯中,我們不難發現這樣一些有意義的詞匯:“山洞”、“窯洞”、“洞房”、“洞天”、“別有洞天”、“龍穴”、“穴位”等等。《漢典》中,對“別有洞天“是這樣解釋的:“洞中另有一個天地。形容風景奇特,引人入勝。”語出自唐朝詩人李白的《山中問答》:“桃花流水窅然去,別有天地非人間。”恰是因為時間的渺遠,空間的遠隔,許多美好的話題由此而產生。這或許是因為“宇”和“宙”始終是人類無法回避的問題。余秋雨先生在白蓮洞里用“溫軟的手指觸摸著**的化石,易逝的生命叩問著無窮的歷史。”

  揭開人類歷史的神秘面紗,我們不難發現,人類最初的搖籃就是洞穴。早在70萬年至20萬年以前,在北京人還保留著猿的特點的遠古時期,北京西南周口店龍骨山山洞里,就保存有古人類生活的遺跡。如此算來,我們的祖先棲居于洞穴之中的歷史至少有近百萬年。那里不僅埋有我們祖先的白骨,還有我們初為人類的文化。

  從類人猿歷經演變、進化,發展成為現代人,人類最初的安全感和溫馨都得益于洞穴:當時的人類以狩獵為生,在洞穴中他們感到很安全,在洞口生火,這樣既能取暖又能讓他們烤肉的同時防范野獸的攻擊,這是種簡單的生活,是當時所有人類的基本生活。在這里,生命得以孕育,種族得以延續。人類文明的探詢之路也由此起步,要知道,這條路并不好走,時而波濤洶涌,起伏不定;時而萬馬齊喑,陷入困頓;時而一馬平川,星光燦爛;時而暗流湍生,柳暗花明……但無論何種情形,人類文明總是在洞穴的佑護下、在人類的勤勞中孕育出驚喜。

  余秋雨先生曾在白蓮洞前感嘆“白蓮洞要么不進,進去便是半個詩人”。其實,白蓮洞看上去和其它普通的溶洞并沒有多少區別,余秋雨先生只是把它當成了人類文明的一面鏡子,駕馭著神奇的筆墨,先沿著時間的隧道考察過去,隨之又升高盤旋,思索著人類當前面臨的困惑以及未來的世界。

  跨越時間和空間的阻隔,一切都會成為人類尋求進步的動力。白蓮洞原本只是一個默默無聞的溶洞,只是三十多年前,古人類學家的一次意外野外考察,才發現了這個看似普通,實則卻和遠古人類的發展有著重要關系的溶洞。1980年,柳州市博物館,在該市西南約十二公里的白面山山腰處的白蓮洞中,發觀一枚白蓮洞人牙化石——屬于左側第三下臼齒。(黃現璠著《壯族通史》)這枚牙齒是在白蓮洞的外廳發現的,同時發現的還有哺乳動物化石及石器等。事實上,位于市南郊蓮花山上的白蓮洞,既沒有五彩繽紛的奇峰異石,也沒有許多著名溶洞所具有的鬼斧神工,這里只分為外廳和后部長穴道兩部分:外廳寬敞、明亮,穴道屈曲,后部開闊。但這里卻記載了我們的祖先為了更好地生存,歷經磨難,勇敢地走進溶洞,和成群的猛獸進行生死搏斗,抗爭、失敗、再抗爭,最終獲得勝利,成為萬物靈長的歷史。白蓮洞作為舊石器時代的文化遺址,是中國第一座洞穴博物館,里面陳列了大量的古人類和哺乳動物的化石,這些化石表明,生活在大約距今5萬年以前的“白蓮洞人”已經會縫制衣服,用火和做熟食,形成了白蓮洞文化。

  如今,洞穴已經發生了變化,有的成了屋、有的成了樓,而陜北的窯洞卻一直流傳至今。曾經有一首歌這樣唱道:“就戀那一排排窯洞,就戀那一道道坎坎,就戀那一道道溝溝,就戀那一條條炊煙……”幾句歌詞,勾勒出了黃土地域的風貌:溝溝、坎坎、炊煙和窯洞,組合成一個樸實的地區,一幅蒼涼的水墨畫,一段滄桑的歷史。窯洞作為天然的容納居所,經過千年演化發展,由一支小溪匯聚為江湖,發展為一個大家族。值得肯定的是現代窯洞都是在先祖居住的石窟、土洞基礎上不斷演繹的結果。

  由此,我們不禁想到了陜西一帶窯洞里世世代代居住的人們,他們是怎么沿襲下來的?為什么不用磚石或木頭建造房屋?是他們有窯洞情結,還是根本無法離開窯洞?其實,那是當地的地質地貌的緣故。當地處于黃土高原,在黃沙里種植莊稼都是一件極其不易的事,更別提建造房屋了。薄薄的一層泥土,一遇到大風,就會被掀起,于是滿天塵土飛揚。常年難得下雨,使當地的氣候十分干燥,那黃沙泥土,按舊時的燒制技術很難燒成磚瓦。黃沙泥土里的莊稼隨時有干枯的危險,樹木想必也不容易成活,樹少,能建筑房屋的樹木自然也少得可憐。而窯洞,只需選好向陽的山坡,哪怕只有十來米高,也能挖出一個洞穴來供人居住。可想而知,這樣的洞穴肯定大不了。就因為洞穴大不了,大小形狀就像一些燒制陶器的土窯,簡單而便捷,因此,這種小洞穴就被稱作窯洞了。它們連連系系,珠珠串串,因地制宜,因材而建,形成千姿百態,蔚為壯觀的陜北大窯洞體系,屹立于黃土高原上,成為陜北的地標性建筑,也是陜北的名片及代名詞。

  建造窯洞是一項非常繁浩的工程,深度按五米,長寬各按十五米開挖,凈土方量就有上千立方。在沒有機械化生產工具的年代,一個人一天按二十立方的運送量計,得花費近兩個月的時間,再加上窯洞的開挖和土方運送,可以想象,我們的先民在建造這種窯洞時所付出的勞動量有多大?于是在陜北地區逐步形成了親戚、好友、家族、鄉鄰間的互助互幫習俗。誰家紅白過事,誰家建房鑿窯,誰家夏收秋種,誰家病人臥床,只要招呼一聲,都會二話不說,傾其所力,幫之不辭。久而久之,家族村鄰,抱團為幫,拔刀相助。重義氣、好爽氣、顯豪氣的人格脾性成為他們的一大表征。這可能就是地理環境造化了陜北人的獨特性格。

  為了采光,窯洞還必須開窗,古代用麻布或粗紙,現代用玻璃,像模像樣的窗戶,加上簡易的木門,一個供人居住的家就形成了。一個山丘短的窯洞可能幾米十幾米,長的可達百米、數百米,海拔高的也可達幾百米,因此當幾個幾十個窯洞開在同一座山丘時,那一排排、一層層的窯洞,看上去就像城市里的樓房,同樣是壯觀的;只是在那種壯觀里,還給人一種蒼涼的、風雨飄搖的感覺。

  窯洞前的路,自然也是崎嶇而坎坷的,從這家到那家,幾乎沒有平坦寬闊的路。隨處可見的,還有深達幾米幾十米的山崖,崖下種著高粱、玉米等農作物,因干旱而失去了鮮亮的綠色,顯示出一種病黃。巴掌大的一塊地里,還能看到幾根山芋藤在頑強地生長著。

  窯洞人民對任何生活艱辛都不屈服的信念,把他們的夢想帶出了塵土飛揚的地帶,他們利用自己的年輕和朝氣,憑借著辛勤的勞動,離開了祖祖輩輩居住的窯洞。一座座磚石房屋的建造,已經將窯洞人民帶離了穴居生活的時代,那些廢棄的窯洞盡管被雜草或亂樹掩映著,無言地訴說著它們的滄桑和酸澀,但是你仍然要為它們的主人感到高興。

  極具地域風格和特色的窯洞,由于近些年來現代建筑物的發展和替代,已經越來越難尋覓它的身姿了。在陜西西部或南部一些農村還偶爾能找到幾孔,看到幾間,也是常年無人居住,破敗不堪。不免令人生出幾分惋惜和凄楚,在往后的幾年或幾十年,恐怕連它的影子也找不到了,它被歷史無情地淘汰了。

  時代腳步轟轟然踏進二十一世紀,再沒有人去修筑這種下沉式窯洞來居住了,那些原有的窯洞也隨著主人的離去在凄荒蒼涼中慢慢坍塌遺落,留下幾座土坑,幾個黑洞。也許有哪個落魄者會找到它躲躲風、避避雨,而后揚起一把柴灰,抹下一把眼水,不再留戀,毅然逃離……

  人類憑借著獨具的智慧,在從直立行走至今幾百萬年的時間里,成為了地球的主宰;憑借著勤勞、勇敢,從洞穴中走了出來,過上了今天的幸福生活。然而,文明從這里來,罪惡也從這里出,人類在走出來的同時,也打開了“潘多拉的魔盒”。余秋雨先生是這樣說的,“人類自從與它們揖別,闖出洞口,真無一日安寧。兇猛的野獸被一個個征服了,不少伙伴卻成了野獸,千萬年來征戰不息。在這個洞中已經能夠燃起火炬,在洞外卻常有人把火炬踩滅,把寥廓的天地變成一個黑洞,長年累月無路可尋。無數的奇跡被創造出來,機巧的罪惡也駭人聽聞。”人類的進步確立了自身在大自然中的統治地位,但是,人性中丑陋的一面依然存在,有時還會占上風。

  從古至今,始終有極少數人,為了個人的、集團的、區域性的利益,不斷地制造與世界潮流不和諧的音符,對整個人類利益進行踐踏,罪惡、暴力和戰爭時有出現。余秋雨先生在《兩難的實驗》中說道,“現在,我國的自然生態和社會生態面臨著一發而動全身的危險處境,一系列全球性法規的制定已不可拖延。以自由市場經濟為最終驅動的發展活力、以**政治體制為理性基座的秩序控制,能否在全球范圍內取得協調并一起面對危機?時至今日,各國熱衷的仍然是自身的發展速度,掩蓋了一系列潛在的全球性災難”。可想而知,人們在享受社會進步和現代文明成果的同時,也品嘗著自己釀造的苦酒,這不能不讓有正義感和良知的人們感到困惑。

  ◎穿越現實的門徑

  桃花源,是對惡濁亂世的一個挑戰。這個挑戰十分平靜,默默地對峙著,一聲不吭。

  ——《白蓮洞》

  從水域到陸地,從樹上到樹下,從洞里到洞外,人類的發展史從來就沒有停歇過。從進入文明時代那一刻起,人類便從洞穴中搬了出來,由血緣和土地將他們聯系在一起,或棲于茅舍竹籬,或居于樓臺亭榭。然而從古至今仍不乏眷戀、追逐著洞穴生活的人們。

  一千五百年前的東晉大詩人陶淵明,就是最好的例證。陶淵明,名潛,字淵明,世稱靖節先生,自號五柳先生,晚年更名潛,是我國著名的田園詩人,散文家,被尊稱為隱逸詩人之宗,開創了田園文學潮流。他的詩文充滿了田園氣息,他的名士風范和對生活簡樸的熱愛,影響了一代又一代的中國文人。他是個生性熱愛自然,不喜拘束的人。正如他《歸園田居》中寫道:“少無適俗韻,性本愛丘山。誤落塵網中,一去三十年”。朦朧中,我們似乎看到一個身披蓑衣、腳穿草鞋,肩荷鋤頭的清瘦詩人正從山上悠然而下。這樣一個原本就沒有遷就世俗的個性,生來就酷愛山川自然的人,卻讓他做不喜歡做的,讓他聽不喜歡聽的,讓他說不喜歡說的,以致于讓那志氣高揚的靈魂還要墮落在骯臟的紅塵俗事中,非讓他去做官,每天逢場作戲、官場酬酢,那肯定是難受得很。

  殊不知,早年的陶淵明也不免落俗。他幼年時家道中落,生活非常清貧,也曾想通過仕途改變現狀,于是懷揣著單純的理想在漫漫仕途之路上下求索,雖飽讀詩書,頗有為官之才,但“大濟蒼生”的宏偉抱負卻始終得不到施展,先后只是做了一些小官,而且時間都不長。最終因為無法忍受官場習氣,發出一聲“田園將蕪胡不歸”的感慨,掛印辭官,結束了淺淡的仕途生涯,回到家鄉,過著“躬耕隴畝”的生活。當他真正拋棄了所謂的“功名利祿”之后,一個無限舒展的世界便向他敞開了。

  他渴望開鑿一個精神的洞穴——夢想中的桃花源,好讓他避身其中,逃離現實。這篇千古名文《桃花源記》說的是武陵地方的一個漁夫,沿著一條小溪航行,忽然看到山中有一個洞口,就丟下船只從這個缺口中進去,發現了另外一個世界。這個世界里,土地平曠,房屋整齊,人民生活古樸自然而富裕,男女老少熙熙為樂。看到漁人,人們大吃一驚,紛紛請他回家吃飯飲酒,自稱是祖先為了逃避秦朝的戰亂,躲進桃花源生活。這些人不知道秦以后有過漢朝,漢朝以后又有了晉朝。漁人在桃花源住了幾天想家了,就和這里的人告別,出了桃花源。等他以后再去尋找,卻如何也找不到了。這個幻想中的桃源世界,對生活在虛偽黑暗、戰亂頻繁、流血不斷的現實世界中的人們來說,無疑是令人神往的。陶淵明用簡凈的筆觸,恰如其分地表現出桃花源的氣氛,使文章極富感染力。然而,這種理想的境界在當時的社會中是不存在的,只是作者不滿黑暗現實的一種精神寄托罷了。

  對于在此用“逃離”來形容陶淵明,林語堂先生是持否定意見的。林語堂先生認為“他想要逃避的是政治,而不是生活本身”。他認為陶淵明是中國整個文學傳統上最和諧最完美的人物,談到陶淵明對后世的影響,林語堂先生說:“他不曾做過大官,沒有權力和外表的成就,除一部薄薄的詩集和三四篇散文之外,也不曾留給我們什么文學遺產,可是他至今日依然是一堆照澈古今的烽火,在那些較渺小的詩人和作家的心目中,他永遠是最高人格的象征。他的生活是簡樸的,風格也是簡樸的,這種簡樸的特質是令人敬畏的,是會使那些較聰明較熟悉世故的人自慚形穢的。他今日是人生的真愛好者的模范,因為他心中反抗塵世**的念頭,并沒有驅使他去做一個徹底的遁世者,反而使他和感官的生活調和起來”。魯迅先生也說,“陶潛正因為并非渾身是‘靜穆’,所以他偉大”。而我們更多人之所以能記住陶淵明的名字,正是因為那篇《桃花源記》。對于這篇《桃花源記》為什么能轟傳百代,余秋雨先生認為,關鍵“就在于它開鑿了這樣一個洞口”,一個通向理想國的洞口。從此這個默默開放的洞穴,被埋在了每一個中國人的心底。余秋雨先生在《白蓮洞》中說“桃花源,是對惡濁亂世的一個挑戰。這個挑戰十分平靜,默默地對峙著,一聲不吭”。

  在這個挑戰之后,有一個挑戰卻是響當當的。這個挑戰為世人所流淚,它的始作俑者就是中國歷史上福氣最好的大皇帝——乾隆。清朝的乾隆皇帝是一個有趣的帝王,一個真正的唯我獨尊的皇帝。他在位期間統治著一個當時世界上最富裕的國家,近3億人口,寫出了超過44000多首所謂的“詩”和數千散文,而且,他還是一個音樂家,一個水平出眾的書法家,也是一個熱心的三流畫家。作為統治者他事必躬親,對行政事務有著驚人的記憶力。他親自簽署其**所頒發的每一條法令,并在中國進行了超過150次的長時期民間巡游、會見、探訪和核查,以保證地方官員對他言聽必從。但同時,他也大興文字獄,寵幸大貪官和珅,六下江南游逸揮霍,耗盡國力民財……余秋雨先生在《一個王朝的背影》中這樣評價乾隆“乾隆靠著人才濟濟的智力優勢,靠著康熙、雍正給他奠定豐厚基業,也靠著他本人的韜略雄才,做起了中國歷史上福氣最好的大皇帝。”

  乾隆在位期間做了一個怎樣的挑戰呢?那就是“閉關鎖國”。1793年英國使團來華,并提出了一系列雙方貿易方案,先不說對方目的如何,乾隆皇帝不僅沒答應,還把已經開放的港口也關閉了起來。“好大喜功的乾隆把他的所謂‘十全武功’鐫刻在避暑山莊里樂滋滋地自我品嘗,這使山莊回蕩出一些**而又不詳的氣氛。”他獨自沉浸在中華古老文明的夕陽余暉之中,渾然不知日之將暮、寒鴉凄迷。以致歷史上對乾隆皇帝的評價向來是有功亦有過,人們無法忘記那段把國人封鎖在“洞穴”中、與世隔絕的歷史。

  也許正是因為閉關鎖國的悲劇太苦澀,致使它留下的陰影歷經百年而不退,至今仍讓國人耿耿于懷。余秋雨先生在《借我一生》中說,“我們再也不要躺在‘四大發明’上沾沾自喜了”。“中國由于長期封閉,不僅基本上沒有參與近代文明的創造,而且對西方世界日新月異的創造態勢也知之甚少。結果,直到今天,組成現代生活各個側面的主要部件,幾乎都不是中國人發明的,而我們的下一代并不能感受此間疼痛,仍在“四大發明”和其他零星“國粹”中深深沉醉。這種情形,使文化保守主義愈演愈烈,嚴重阻礙了社會發展的步伐。”針對上面的問題,余秋雨先生在《迷昧和保守》一文中提出質疑并做了回答,“一種在輝煌時期都缺少變化的文明,怎么能在以后正常發展呢?當主體文明不再具有創造力,那么,只要特殊的保護因素一旦失去,就必然會讓位于低層文明、原始文明,就像印度在戒日王之后便出現了佛教漸漸讓位于印度教的勢頭。”這些年來,雖然我們已經走上了復興之路,但我們似乎還是沒有擺脫這種惋惜的心態。

  人類進入高度文明、發達的現代社會,對洞居生活又有了新發現、新認識。科學家們對山西省住窯洞而得以長壽的人,進行了50年的研究后得出結論:他們之所以長壽,是因為窯洞生活方式帶來的結果。這就是為什么那些修仙求道的人多在洞中修煉,其中有很多人又得以高壽的原因。相傳江西廬山的仙人洞,就是八仙之一的呂洞賓修煉的地方。

  從洞里走出來,又從洞外走進去,再從洞里走出來。剛剛擺脫困惑,又陷入新的困惑之中。這到底是什么原因?我們的態度又當如何?余秋雨先生在《白蓮洞》做了最后的回答:“既然人們還得返回黑洞,為什么還要披荊斬棘地出來?出來,就是要自由地享用這個寬闊的空間;出來,就是要讓每個生靈從精神到筋骨都能舒展;出來,就是要讓每個個體都蒸發出自己的世界。這樣,當人們重進黑洞,才不會對著蝙蝠和盲魚羞慚。”

使用第三方賬號登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