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緒論(王學、余語)

作者:(明)王陽明 著 發布時間:2023-06-12 18:27:57 字數:2861
  
王學

  王學到底是什么東西呢?我們這樣回答:王學是人生哲學,是唯心的理想主義的人生哲學。

  本來儒家的學說,自從孔子起,就有偏于人生哲學的傾向。言人生哲學不能不論修養,言修養自然要探討到心性。孟子、荀子所以都有關于心性的意見。自從東漢時佛教傳入,經六朝到唐,流布極盛。其中禪宗一派,不立言詮,不重儀式,專以明心見性為教義。別一方面,道家研究老莊周易,參詳太極圖,則側重于宇宙觀的探討。宋儒受著這些影響,便產生出儒、禪、道混合的理學。到朱熹、陸九淵,理學分為顯然的兩派。朱熹主張“道問學”,須就天下之事物,一一窮極其理。陸九淵主張“尊德性”,只要修養得這個心正了,就什么都完成了。朱熹自然也不廢向內的功夫,可是他一生勤懇地注釋古書,研究學問,很顯明是偏重于“道問學”向外的一邊。陸九淵卻完全向內,以為心即是理,理即是心,更不用向外面事物上去求什么理。后來因為朱熹的著作極多,他所注解的書風行天下,他的教義差不多就成為國教,讀書人研究和信奉,若非他的教義幾乎就是異端。到了明朝,又因同姓的關系,尤其推崇朱熹。照朱熹這樣做學問,假若是沒有統攝力的人,這方面也要去鉆研,那方面也要去考求,結果極容易流入支離破碎的弊病,同時把為學同修養拆開了。又,政治勢力作一派學說的護法,就使一般的人奉命惟謹,再不想挺直身子自己去辟道路。所以崇朱的歸結,是養成些恭順附和的人,思想界現出萎靡的氣象。但是,這等情形,在生命力極豐富,努力要追求充實生活的人是非常不滿的。王守仁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在從事追求,未得歸宿的當兒,當然要入了朱熹的藩籬而不能安居;在自求有得,立定腳跟的當兒,當然要歸入陸九淵的一邊。他是竭力提倡陸學的,以為惟陸學直接孟子之學。又曾力辨陸學與禪學不同。陸學的少有人稱道,他非常感慨的。到這里,我們可以結束說,守仁的學說是對于當時思想界的反抗;它的源流是陸學,所以后來就并稱“陸王”;它所受到影響的是禪與道,雖然他早年曾好仙佛而后來舍棄了,但實在宋以來的儒家,因為時代的關系,沒有不受禪與道的影響的。

  
王學大概

  守仁的學說有他的最先的大前提,此外諸說,都從這大前提演繹出來:這就是“心即理”的觀念。這觀念陸九淵闡發得極詳盡,守仁即直承他的系統。所謂“理”是什么呢?就是原則,規律,也就是至善。他們承認宇宙所以存在,所以維系,全由于有這個“理”。天地萬物本為一體,所以人心所具的也就是這個“理”。理是整個的,不可分析的,人心既具理,自然具有它的整個,不是一枝一節,所以完全肯定地說“心即理”。

  倫理上的最高究竟不是求達所謂“至善”嗎?而至善就是理,理又為人心所固具,那不是絕無問題,人人都是絕對的善人了嗎?將怎樣去解說世間那些有形跡可見以及無形跡可見的惡人?于是他們更承認有所謂“私欲”,這是遮蔽“天理”的(加個天字更顯明人與天地萬物一體)。惡人的惡,以及平常人的不能達至善,都是這“私欲”在那里作祟。這就來了做功夫的法門,守仁說:“只在此心去人欲存天理上用功便是。”他屢次把明鏡來比喻此心具足天理,把染在明鏡上的灰塵來比喻私欲。可見所謂“去人欲”,猶如拭去灰塵;拭到凈盡,鏡子完全明澈,還它本來面目,猶如人欲去盡,此心還復到“心即理”的本來面目。他主張至善只求諸心,是這樣的意思。

  他說“知行合一”,也是根據“心即理”的觀念。惟其心即理,故凡有所應接,同時發生一種迎拒的力量,或迎或拒,都任自然,而絕沒有不得當的。他說:“《大學》指個真知行與人看,說‘如好**,如惡惡臭’。見**屬知,好**屬行;只見那**時,已自好了,不是見了后又立個心去好。聞惡臭屬知,惡惡臭屬行;只聞那惡臭時已自惡了,不是聞了后別立個心去惡。”這里有可以注意的:這所謂“知”,與知識、知解等不同,它是無待修習的;它具有熱而動的情意,所以知了便好,知了便惡——同時就是“行”;這“知”與“行”又一定是當的,因為都源于心,而心就是“理”。倘若有人以為守仁所謂“知”就是通常的“了解”,“行”就是通常的“履蹈”,那是完全不對的。照他的意思,知行簡直是一件事,說知又說行,不過從一般人說罷了。他說:“知之真切篤行處即是行,行之明覺精察處即是知。”又說:“若會得時,只說一個知已自有行在,只說一個行已自有知在。”都是說明知行本來合一,無可分割的。

  知行合一的境界當然是最好的,如何能達到它呢?守仁的意思以為論理是人人本能夠達到的。因為人人有個心,“知是心之本體,心自然會知”;而知即是行。“然在常人不能無私意障礙,所以須用致知格物之功勝私復理。”私心的本體,回復個明澈的“知”。“知”一回復,篤實的行是不用說的,當然一存而并存。他說:“即心之良知更無障礙,得以充塞流行,便是致其知。知致則意誠。”這個“意誠”,正就是他所稱“行”字的解釋。這話不是明明表示一存并存的意思嗎?

  到這里,自然見得人生修養只有一條路,便是“致知”;換一句說,便是“勝私復理”。所以他在五十歲的一年,把許多含義相近似的術語都不用了,把這樣或那樣的說法給凝練了,歸結到極簡約、極扼要,揭出“致良知”之教。其實他先前已經感覺到這層,勞唇費墨,也無非是這個意思;不過還不相信這么一點點就算了。直到這時,才信這個以外再沒有別的。所以說:“往年尚疑未盡,今自多事以來,只此良知無不具足。”

  我們如要把守仁學說的大要簡單地述說,就是這樣:他相信心的本體是純乎天理的,良知充塞流行的;有感斯應,無物不照,故又是知行合一的。障礙本體的東西是私欲。因有私欲,所以天理昧了,良知昏了;感不真,應不切,甚至沒有知行可言了。如何可以去私欲呢?只有致良知。致得良知,就是復歸本體,而本體原是沒有私欲的。

  
余語

  王學在我國思想史上是一大支,在人心上發生過極大的影響,我們當然要知道它。這部《傳習錄》,是守仁學術講話及論學書信的集子,無疑地,是了解王學最切要的材料。在守仁的全部著作里,《傳習錄》只占六分之一,其外他的詩文案牘,也灌注著他的學說的精神,而且更寄托著他處事立功的實績。然而《傳習錄》卻完全是哲學的、思想的,所以說它最切要。當閱覽的時候,如其先自立下一個條目,把各則分隸各目,比觀通覽,必能認識得真切且詳盡——研究關于思想學術的書籍,這是不祧的一法。

  王學當然極能影響到我們的修養。如人與萬物為一體的觀念,止至善的觀念,都把個人看得極崇高,教人去追求精神生活。偉大的人格,成就大事業、大學問的,這種的培養是很重要的。又,知行必須合一,“知而不行,只是未知”,這“知”又不是“了解”,這“行”又不是“履蹈”:這是教人勿下轉念,勿為這般或那般的顧慮,而且要始終持之以誠。倫理的見解會因時代而有轉變,有些德目會從黃金化為泥土,但是像守仁所想象的這個“誠”,內與外一致,動機與效果一致,卻永久是有價值可寶貴的。我們能“誠”嗎?正不妨自為省問,更自為奮勵呢!

  至于那個大前提“心即理”是或否,“良知”這件東西有或無,都是問題。大概這些偏于信仰方面,正負兩端都不能折服其他的一端。編者無所見,不能述及。

  關于詳細的研究及王門諸家的概要,可看《明儒學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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